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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认清现实，孩子，”龙套乙启动了绞肉机，传来电机带动刀片高速转动的声音，“这里食物很缺乏，我们也不介意吃人肉。”
龙套乙抓住我的右手手腕，把我的右手塞进了绞肉机。
肉末沾满粘稠的血，从绞肉机里飞溅出来。碎肉和骨头混合成红褐色的糊状，落在绞肉机的盘子上。
先是指尖连同指甲被搅碎，之后是手指、手掌。我能感到刀片切开皮肤和肌肉，敲碎骨头时的震动。
好疼。我拼命地挣扎，意义不明地哭喊，像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。
但我无法移动右手，一点都不能。力量差太多了。
快点结束吧。我用力咬断舌头，腥甜的血液充斥着口腔，向嘴角流去。
“喂，龙套甲，要玩就趁现在！这家伙要死了。”
“好！”龙套甲张开嘴，露出大黄牙走来。
我吸着舌头的断面，试图让血流的更快一些。我从未像这样期待死亡。
但我并不后悔。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，所以不会有遗憾了。
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，半边墙壁连同龙套甲被打碎了，地上只剩下有血迹的石块。
一辆轻型装甲车从墙外侧的荒漠靠近，有一个穿黄色防护服的人在车顶操作12.7毫米口径重机枪。
装甲车在十几米外停下，车门被打开，一个穿着铁灰色风衣和长裤的人跳下车。她比我高一些，身材很纤细，半长的黑色头发垂落在苍白的脸上，清秀的五官很有立体感，带着中性的风格。
她带着铁灰色的帽子，它的帽檐很宽，像旧时代的军帽。
龙套乙松开我的手腕开始逃跑，我终于把右手从绞肉机里抽出来。手指已经没有了，手掌也失去了形态，残余的骨骼上挂着纤维状的碎肉。
两声枪响后，龙套乙的腿被打断了，向前倒在地上。
她走到我面前，向我伸出了手。我抓住这只手，从地面站起来。泪水模糊了视野，但我还能看到她暗红色的眼睛，交织着温柔的目光。
“杀了他。”她把一个转轮手枪放到我的左手。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我抬起枪，枪口对准了龙套乙。
死吧，混球。
我按下扳机，巨大的后坐力让我差一点失去平衡。子弹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一个洞，泛着油光的血流了出来。
“要像这样，瞄准了再打。”她站在后面，胸口贴着我的后背，手越过肋骨侧面，轻柔地握住我的左手，指引着枪口的方向。
“好了吗？”她的手指熟练地转动转轮，她的呼吸带动温热的气流，环绕着我的脖子。
我再次按下扳机，强烈的震动被她的手吸收了，我只感到很轻的后坐力。子弹从龙套乙的眼眶下方穿进去，打穿了他的脑子。
“嗷嗷嗷……”龙套乙发出凄厉的惨叫，用手按住脸在地上翻滚，很快就不动了。
“做的好。”她松开手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，“去处理一下伤口吧。”
我抛弃所有希望来到地狱，然而她救了我，她唤醒我被自己拼命麻痹的大脑，让我想起来，我还有想做的事情。
我转过身哭着抱住她，身体在不停地颤抖，深入骨髓的冰冷几乎隔绝了伤口的疼痛。脸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反而很明确。
“没事了。”她的指尖穿过我的头发，有规律地抚摸着。粘稠的血浸湿了她的外衣，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斑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