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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未见,他瞧着,个头倒是更高了些,估摸着应该是比父亲还高上几分的。昔日俊朗丰怡的少年郎渐渐远去,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言冰云,脸部轮廓愈发明显起来,少了些圆润,多了些凌冽。
眉眼间瞧着没有什么大的变化,依旧澄澈,透着光。只是脸色微微泛着黄,眼下有一圈明显的乌青,神情里外,不自然地透着倦怠和他极力想要掩饰这倦怠的局促。
“他这五年过得,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日子罢。”
若若捻了额边的一缕湿发,顺到了耳后,嘴唇微动着,想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开口。
好久不见吗?
还是直接质问他,为何会不辞而别消失了五年。
为何明明在元宵灯会那日遇上了她,却要装作不认识一般匆匆逃开?
她心里乱着。
准确地来说,她似乎是只要一碰上任何有关言冰云的事情,就会不自觉地乱了阵脚,一点都没有那个名动京城才冠京都,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司南伯嫡女范若若该有的风度。
她预想过多次与言冰云重逢的画面,或是一如往昔,谈笑风生,又或是一刀两断,再无往来。
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,她竟是在自己这般狼狈的情况下,考虑着她和言冰云二人关系的结局。
…………
若若还在这边想着,言冰云却是饮尽了那盏茶,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,开口说道:“听闻,御史中丞,有意上你家提亲?”
若若猛地抬头对上那眸,眉尖轻轻皱起,语气中夹杂着些不好的预感,“你说什么?”
言冰云垂了眸,思索片刻,复又抬起,神色自如了许多,“严凌他。这几年由他父亲亲自教导,性子收敛沉稳了不少,行事也有自己的章法…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说着,眼神满是回忆少时往事的温柔,那样熟悉。可仔细一瞧,又是那样疏远,好像有什么东西,在他的眼睛里,悄悄地变了。
若若盯着他的眸子,脑袋里嗡嗡的,只言片语的进进出出,搅得她头疼,却又是倔强得挺着下巴,直直地望着眼前之人,似是要将他看穿一般,不服输,更不愿放弃。
“他少时心性顽劣,又不服管教,难免浮躁了些,现在却有一番正经的模样了。”
“去年秋试,他中了解元,得圣上提拔做了个携文令,前途一片大好。”
“如今,他配你,正是合适。”
若若静静地站在一边,等他说完,眼中浓烈的情意淡了许多,恍若堕入冰窟一般麻木无知。
“你要说的,就是这些?”
“左右你的婚姻大事,轮不到我这个外人做主,只是……”
他像是没听到一样,极尽客套地说着,不去理会若若那双早就寒透了的眼。
“听闻令尊对你这个独女甚是疼爱,想必只要你开口,你想要的,也不是难事,旁的,逼迫你的,也自然过不了令尊那关。”
“我……想要的?”若若嘶声开口,有些怨恼,有些嗔怪,有些,不甘。
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?
她想不明白,原来真的有人会,说变就变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