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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联系了。”小之说。
“他怎么说？时间OK吗？”
“时间可能可以。”小之迟疑着说，“但他的意愿不是很明确。”
“打个电话聊聊。”Amy姐说，“需要的话，也跟经纪人聊聊。”
果然，专业导演们考虑的都是专业的解决问题的路径。
“好。”小之应道，给苑初发送了一条信息：“什么时候方便？咱俩电话一下？”
“好。等我五分钟。”苑初说。
于是小之也找了一处没有人的角落，就是他们实习生以前办公的茶水间。现在这里空荡荡的，应该也不会有人过来。
小之走到窗边，苑初的电话如约打了进来，小之深吸了一口气。尽管已经跟苑初很熟了，她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打电话。
“喂？”苑初的声音，跟他的歌声一样温暖。
“你在家吗？”小之问，她觉得在进入正题之前应该寒暄一下。
“对，在家。”苑初说，“不好意思刚刚在工作间写歌，没拿手机。”
“是什么歌呀？新专辑吗？”
苑初笑笑：“等到时候发出来你就能听到了。”
“好啊，那我期待一下。”不知道怎么聊下去，小之还是打算直接问出来了：“去海岛的事情，你是怎么想的呢？”
苑初沉吟了几秒，不如说起新歌时候的兴奋了，他说：“说实话，对我来说去不去都行，但要是我去，你是不是也就可以去海岛了？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去的。”
可能是之前和苑初刚认识为了拉近距离的时候小之提到过，那时候她的确还处在不能上岛的难过之中，但她没想到苑初能记得。
小之当然是想上岛的，每次看到小魏和其他导演朋友圈的时候她都发自内心地羡慕，别人所身处的蓝天大海对她来说就跟看电视没有区别，还是那么遥远。之前一直寄希望于明星嘉宾能上岛，这样他们也能跟着去。实习生伙伴里，就只有她和余创没有去过了。余创是主动放弃了机会，而她却连机会也没有过。
现在，这个机会在苑初手里。
小之犹豫了一下，她只是下意识觉得，应该把决定权交给苑初自己，而不应该让苑初为了迁就她的小愿望而做自己不想做的事。
小之再次问道：“那你自己想去吗？”
苑初小小地叹了一口气：“对我来说都只是工作而已。”
沟通进入了僵局，而这竟然是因为他们俩都太替对方着想了。小之想作为导演一切都应该为了节目效果服务，但是经过今天的策划会他们已经为嘉宾列出了很多种方案，其中甚至苑初去海岛也不是最佳方案。所以在眼下似乎他的意愿成了决定的关键。这可能也不是符合专业性的做法，但已经这样了，而且也还没有结果。
小之想弃了Amy姐刚刚的话，说：“那我一会儿找Mena姐聊聊吧。”
“好。”苑初说，“对，她定了就行。”
小之挂了电话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。她也说不清是为苑初不能随心所欲地左右自己的行程而惋惜，还是为自己再一次的退让而后悔。
可能还是前者比较多。
她看向窗外的天空，从HTV23层的落地窗看下去，整座城市都一览无余。两个多月前的那天晚上，她也是看着这片天空，听着歌，想到了苑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