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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了,茝地城门关闭,城内张灯结彩。护城河边摆日了万人长街宴,河的那头,皇城之前落坐官官相拥的茝王;河的这头是全城的百姓,人们不分彼此,促膝而谈,无论是文人墨客,还是市井商贩皆欢聚一堂。河中花灯引着一行雕漆船只,踏板上有舞者在红绸彩灯间翩然起舞。
琥珀楼姐弟同云玗坐在一起,品尝群仙宴的菜肴。群仙宴的菜肴是各大酒楼饭庄提供的,不仅有茝地的,也有来自云国寅城等众边城的酒楼,真真是群英荟萃。
隔着一条河,云玗依然能准确地辨认柏州的位置,他此时正有滋有味地品酒言欢,仿佛对茝地的暗涌全然不知。
一片祥和之际,河中的表演船只上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尖叫。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人群嬉闹,接下来便是一阵人仰马翻,那条船只上翻了烛台,丢了乐器,乐伶们提裙乱窜。
有官兵马上指挥船家靠岸停船,那船家虽然哆哆嗦嗦的,毕竟是男子汉,可不能在这种盛大的场合丢了颜面,否则今后还怎么做生意。待船只从水面上移开,人们才看清骇人的一幕——那河里飘着的,是森森白骨!白骨用红绳穿着,飘满了河面,原本喜气洋洋的护城河一时间到成了奈何桥下水,令人毛骨悚然。
这一画面在百姓中掀起轩然大波,尖叫声此起彼伏,女人们跑丢了绣花鞋。
云玗回头嘱咐姐弟二人速回琥珀楼后,转身踏上护栏,向皇城远望。从护城河里跃出些许黑影,扔出攀爪,登墙而上,直冲柏州而去。原本应该保护王上的巡防营此刻也剑指自家的王,反叛之心赤裸裸地袒露在众人眼前。百姓哄然而散,往自家跑去,只有云玗逆流而上,穿过人群往桥边赶。护城河的河堤之深,是无法直接淌水过河的,水下机关密布,竟不知那些叛乱者是如何存于水中的。
云玗奔到大桥跟前,桥面已然开始回升了,那些反叛者转动滾车,意图将从街巷赶来的巡城兵挡在河对面。云玗跃上桥面,急急赶去。
皇城城门紧闭,似乎对城门口发生的叛乱闻所未闻,将王挡在门外。好一个里应外合,胆大包天!
眼前状况,似乎只有柏州身边的侍卫是自己人,将柏州护在身后。那名宦官此刻手持双镰,在叛军中横扫,披靡之势无人能挡,武略之才不输阿梦,幸得有他,柏州只有寥寥数十人相护却无人能近身。云玗手握汉霄,以极快的速度潜去柏州身边。
当!一轮银镰横在眼前,拦住了云玗。
“小俊子,不可。”柏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。云玗朝柏州望去,那人就那样站在那里。春风和煦的模样,仿佛在血泊中落了一树白梅。
“知愿,你来了。”柏州朝云玗伸手,“过来这边。”
云玗放下匕首,踌躇地迈出脚步,迈一步,落下许多泪来。如同盔甲被水滴穿,如同花香盈满袖,情绪浓烈,避无可避。云玗像寻到芽糖的馋猫,埋进了柏州怀里。那些淹没在兵慌马乱中的啜泣,被一人小心护住,只有一人听得。
直到二人被逼到墙角,云玗才缓过神来。她掙开怀抱,惊觉他们身前只剩那名宦官而已了,那些夺命的刀剑就架在跟前,紧紧相逼。柏州只是笑笑,替她整了整贴在额头的乱发。
“别怕,你持此令,登上城墙,自有人相助。”柏州递给她一块令牌,“快去,别回头。”
云玗也明白此刻分秒重要的道理,接过令牌和攀爪,转身提气登墙。身后叛军见状攻势更盛了些,想要阻拦云纡。柏州从怀里取出许多瓷瓶,拨开瓶塞,扔入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