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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酒馆旌旗随风飘扬,一副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头牌匾写着“悠来”二字,缺了个角挂在横梁上,正对着来往行人熙熙攘攘。
刘子衣独坐在酒馆的角落一旁,掏了掏衣襟下的口袋,只可怜的摸出零零碎碎的几文铜钱。
“小二!”
因为碍于面子,他象征性地挥了挥手,不敢放大声音。
可怪也怪这家店生意太好,正是烈日当头的时辰,哪里还有空位?
楼上一群纨绔子弟喊着催菜,门口一个胖子闻声就迈着小腿去了后厨,那边很快响起锅碗瓢盆嘈杂的声音。胖子端着菜,上楼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朝后倒了过去,手上碗碟摔了个稀碎,饭菜又洒到了一个布衣汉子的背上,只见那汉子眼睛瞪得铜铃一般,胡须都炸了起来,胖子抬头朝那汉子笑了笑,希望下一秒他不要一脚踩在自己的脸上。
“小二........”
刘子衣正欲抬抬嗓子再喊,却看见了趴在地上的胖子被人狠狠踩了几脚,那样子确实需要同情,不过看他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猥琐的要死,他也懒得再管,只好悻悻从位子上站起,去柜台找店家要点饭菜。
“店家,一斤牛肉,二两烧酒。”
柜台旁边坐着一女子,刚刚还在账本上奋笔疾书,这会儿自家的胖子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,没人给她报账,不过看着今天店里这么好的生意又怎么可能动气,从柜台下翻出一本杂书自顾自地读着。
“谁啊,要点菜找小二去,别扰了老娘的清净。”
店家放下书,嘴里满是不耐烦的语气。但看见来人是个公子哥,两眼又像见了金子一般发亮了。
她恭恭敬敬提着裙摆站起。
“不知公子有何可以让奴家帮忙的呢?”
“我说了,一斤牛肉,二两烧酒。”
刘子衣有些生气,看起来对方刚刚并没有理睬自己。
“我这就让他们做。”
店家笑的春花灿烂。
子衣心烦得很,不只是因为店里有些人都已经被收拾好了碗筷,而自己还没有吃上饭。
悠来酒馆的这位店家叫作陈芙,看样子不过三十出点头,浓妆艳抹的倒是比刚要出阁的女人还要厉害,但胭脂红再浓,涂上脸颊,还是遮不住她腮上几颗黑痣,反倒衬托的更明显了。
胖子刚刚还穿着一身黄衫才能勉强遮住肚皮,这会儿再从柜台经过衣服却变得破破烂烂,斑斑点点,一瞅脸上还青紫一片。他正端着二两牛肉往楼上走去,这次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楼梯,生怕又摔下去或者又被揍一顿。
“喂,猪头,把牛肉拿下来给这位公子。”
陈芙恶狠狠地指着胖子命令他。
“可这是楼上张家生的菜。”
胖子的声音特别小,因为他的嘴唇也是肿的。
“别管楼上那帮混小子,每天都是占着我的座位吹风,还不是满脑子青楼美女。”
陈芙挥挥手,不再管他。
“啪嗒......碰....啪嗒....碰碰......”
胖子刚刚转身,一个没站稳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两颗门牙被结结实实地磕碎了,他像颗球一样滚到陈芙的身边,她这才注意到胖子身上好是恶心,不禁龇牙咧嘴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