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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嚎了！”少年扛着他坐在疏散楼梯的台阶上，没好气地吼了句，“两顿没吃了，还有劲儿嚎？”
寸头少年闻言，哭得更伤心了：“呜……啊啊啊……”
“等他们走了我就放开你。”少年小声道了句，又换上了刚刚流里流气的语气，“你也不打听打听龙哥和光哥的威名，什么人的场子都敢砸？！嗯？”
摩托车的轰鸣声渐行渐远，少年竖着耳朵听了听，回头冲寸头少年比了个“噤”声的手势。
后者顺从地靠在了扶手栏上，弱小无助也不敢出声。
少年推开门，空地里只剩下了他的那辆二手哈雷。
他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番，确定那两人离开后，折回了寸头少年身边。
拽下被口水濡湿了的破布，少年嫌弃地甩了甩手，这才开始解绳索。
“……”寸头少年老实巴交地看着他，单纯的小鹿眼亮晶晶的。
“你也不用感谢我，等下把身上所有的钱给我就行了。”少年一边忙活一边说，“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，你应该不会去检举我吧？”
“……”寸头少年依旧只是看着他，但眼里蒙上了些许幽怨，“你想抢劫？”
“也不算是，”少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，“折腾一大圈儿了，总得给我几分利儿吧？”
“手机钱包都被那俩非主流摸走了，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……”寸头少年垂头说，紧扣着肩膀的他活脱脱一只受了惊的鹌鹑。
“那你先欠着，下次见我的时候结给我，我也不狮子大开口，友情价、给个100就行！”
少年并没有纠结这件事，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在意：“为了你的安全着想，等下我把你送到学校后面的酒吧一条街，你自己走回学校吧。”
“好。”寸头少年简短地应了一声，被捆了大半天的脚踝肿了一圈，使不上一点儿力气，他只好壮着胆子靠在了少年的身上，“脚有点儿疼，你能搀我一把吗？
“我说不能，你不也靠上来了？”少年搂住他的肩膀，稍稍斜身撑住了他，“下次不要再逞英雄了，为了一个虚无的承诺，值当的么？”
“没听过一句话么，女人的嘴，骗人的鬼。信一个字都会倒大霉，更何况你这种全盘相信的了。”
寸头少年没吭声，挣扎着挺起腰杆儿自己走了几步。
“不听老人言，吃亏在眼前。”少年努了努嘴，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两人一瘸一拐地到了门前，刚推开门，眼前就瞬间黑了下来。
“卧槽！”少年没来得及有所反应，就被迎着后脑勺飞来的闷棍打晕了过去。
……
“所以，我绑架了你之后……我又被别人绑架了？”王良栖理顺了来龙去脉，面露怀疑，“你搁这儿套娃呢？”
“现实永远比戏剧更有张力，”少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，“你要是不信的话，可以去调商场门前的监控。”
“他们没有刻意避开镜头，监控录像上应该能看到三辆摩托车进来之后，只出去了两辆。”
“金麦广场都荒废多久了，哪儿还有人看监控？估计早断电了吧。”王良栖虽然面露不屑，心里却认真理起了他给的线索，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，我被绑架了之后，你是怎么获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