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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小黎的往事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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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窗外的月亮已经倾斜,星星此时却很明亮。得势之时是众星捧月。大势去时,是众星竞月,都想要与颓势的月亮争个高低。
 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,众多的星星也都隐入了深蓝的天空中。渐渐响起的拖拉机声音由远及近,最终停驻在何大叔的门口。
  我穿好衣物,简单洗漱一下,向门口走去。小黎已经在车旁站着了。踩着一双小巧的高跟鞋,肩包在手里拎着,一条碎花长裙随风飘扬,低胸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防晒衫,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更显成熟,一顶白色的圆边的遮阳帽紧挨着发髻,她画了精致的妆容比之先前更加动人。
  不一会,大壮就跑出来了,带着兴奋的心情和我们集合。何大叔简单的嘱咐着我们几句之后,我们就登上了拖拉机后面的车厢里了,里面早已铺满稻草和三把凳子,一来是为我们减震,再就是买来的东西可以得到一些缓冲。
  拖拉机开始咆哮起来,尽管很大声,仍旧是跑不快。伴着初日的红光,我们颠簸的行驶在蜿蜒曲折的路上。
  不一会大壮就有了困意,撤开凳子躺在稻草上就睡着了!
  “青,你孤单吗?”小黎幽幽的说。
  我思索片刻回道:“我的心跳是每分钟六十次,一天就是八万多次。同样的我的肺也要呼哧呼哧的八万来次。很热闹,不孤单!”
  这样的幽默回答本以为能开导一下她,或者引她发笑。不料她眉眼通红的哭了。
  “我妈妈才是孤单啊!她再也不能喘息了、再也没有心跳了。”
  她呜咽的哭喊声让我心疼,不禁的轻拍她的后背。她稍微缓和了情绪,对我说出了她的往事。
  “我爸爸十年前出了何家洼,去到了外面的大城市长了见识,做起了小生意。凭借着山里人的厚道、老实生意也就越来越好。又过了两年,那边安顿好了,就把我和妈妈接过去了。那时,我也刚好升高中,就在我们居住的附近找了一所。比起我在何家洼跋山涉水的读书环境要好得多,生意上的起色让我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。”
  “我放学回家总能看到在灶台边忙碌的妈妈,坐在椅子上看报的爸爸以及一只慵懒的猫拨弄着自己的尾巴……”
  说到这里小黎的脸上露出了神采,抿了抿嘴唇又说道:“一直这样该多好呀!”
  “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,妈妈买完菜想着离我学校近,就来等我放学一起回家。我背着书包看见了斑马线那端的她,高兴的朝她挥手。她也微笑的回应我,还扬了扬手里的食材,似乎要告诉我全是我爱吃的一样。等到信号灯变为绿色的时候,我高兴的向她走去,不料此时,一辆速度极快的跑车,撞向了站在路边的她!那辆车又驶去很远才停下,我看见散落一地的蔬果和倒在血泊中的她,我发疯似的奔跑过去。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了,眼神里满是惊慌,极力的想要开口说话,嘴里的血沫不断的涌出。我慌了神,无措的伏在她的身边,叫喊她,得到的只是她颤抖着的头和呜咽不清的回应……”
  小黎停顿了一下,擦了擦眼泪。
  “后来在路人的帮助下,喊来了救护车又报了警。肇事司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他原先是要逃走的,被好心的路人给阻止了,蛮横的和周围人争吵,惹得群情激愤,都要动手教训他,他也赶紧的钻回车里。始终没来看过我妈。”
  “救护车和警车都来到了他才下了车,大声的喊道“我也受了伤啊!她那条贱命值几个钱!就是十条贱命也抵不了我一个手指甲!来看看我呀!我可是林氏集团的林凯!分不清大小王是吧!等着!”说完就打起了电话。旁边的一个警察带着医生,谄媚的跑过去。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我现在还记得,不一会我妈被抬上救护车,我也就跟着上了车。”
  “公正的天平,早已经被金钱腐蚀!所谓的执法者,只是财阀们法外豁免的工具!”她悲愤的说。
  “我妈送去医院不久就宣布了死亡。那畜生没有被拘留!没有被审讯!我们上诉无门。过了很久我老爸迫于无奈之下只能接受私下调节。我却不能理解一直与他争吵,久而久之产生了间隙,我也无心读书了,不久就退学了。爸爸给我的钱我也绝不接受,那可是妈妈性命换来的!”
  小黎说完,更是泪不成声抱膝痛哭。
  我听完这些,默默的记下了“林氏集团—林凯”。
  不一会小黎的哭声渐渐停止了,她整理了一下清秀的脸颊,双眼无神的望着渐渐变小的村落。
  就这样,我望着她,她望着远处。不久她也渐渐有了困意,就把头靠在栏板上渐渐的睡去。拖拉机的颠簸感是很强烈的,我用手抚着她的后脑防止磕碰。
  不一会她的脑袋顺着我的手臂滑下来,靠在我的肩膀上,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。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,灵动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多看两眼。我的心里闪出一分悸动,心脏砰砰直跳。就这样一直望着她,反倒成了最为要紧的事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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