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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子不太理解。”
“本尊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鸿真子回头凝视着他,眉宇之间既有责备,还有赞赏,更有惋惜:
“你进入门派以来的种种表现,本尊一直听在耳中,看在眼中,记在心里。”
“可是,你毕竟太过年轻,太过锋芒毕露。不知道这圣地之内,波云诡谲,人心险恶。”
“鸿信子等人的势力之强,越超你之想象,即便是本尊,也要对他们再三忍让。今日你之所作所为,却大大得罪了他们,试问他们若是挟怨报复于你,你又该如何自处?”
李玄低下头,脸上显出了愤愤不平之色。
他知道,自己此刻的所有表现,都会落在鸿真子眼中,更关系到能否进一步获得对方的信任。
尽管鸿真子说他“太过锋芒毕露”,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,其实是严格按照无忧子的嘱托,经过深思熟虑以后,才做出的。
不如此,又如何让鸿真子相信自己、收自己为太初峰内门弟子?
“掌门真人!”
他猛然昂首,牙关紧咬,现出了倔强不屈之色:
“弟子加入门派之前,原以为修道之人都是道骨仙风、慈悲为怀之人,那料来到圣地后才知,凡尘俗世间的蝇营狗苟、勾心斗角在这里一样不少。”
“但是,弟子却并不因此,放弃自己的信念,更不可能因此便向鸿信子等人低头,与他们同流合污!”
“弟子若因此被他们挟怨报复,错不在弟子,错在他们,更错在圣地!”
“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,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,身虽殒,此心亦复光明!”
鸿真子闻言,像是怔住了,凝视他良久之后,摇头叹息:
“这世间的修仙者,哪一个不是自私之人?只求自己成仙得道、逍遥自在,哪管世间悲欢离合、疾苦惨痛?”
“在他们眼中,凡人皆是蝼蚁草芥,生死又与他们何关?”
李玄双眼中猛地显出凛然之色,昂首挺胸:
“难道掌门真人也以为这样做是对的?”
鸿真子不禁哑然失笑:
“本尊若是也这样认为的话,又岂会和你说这么多?年轻人有锐气、有志向乃是好事,但是,遇事也要深思熟虑,谋定而后动才行!”
“就譬如此次,无论此事背后真相如何、鸿信子等人又是何用意,但他们终究是奔着本尊来的。”
“难道本尊身为太初圣地掌门,练应对他们的本事都没有?还需要你一个练气弟子为我解围?”
“你如此做,固然是激于胸中郁郁正气,也难免平白无故得罪鸿信子等人,更将本尊看得轻了。”
李玄低下了头。
他当然知道,鸿真子能当个这个圣地掌门,决非等闲,更知道对方和鸿图子另有图谋。
但是,自己若不站出来,又岂能获得鸿真子信任?
“弟子,弟子鲁莽了……”
他脸显歉然,拱手向鸿真子惭道。
“没关系,年轻人本来就有犯错的资本,即便犯错,也可以被原谅。”
鸿信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,伸出手,轻轻在李玄肩上拍了拍:
“只要有本尊在,太初圣地之内,便有你容身之地。”
“这段时间,你便在太初峰帮点忙吧,过段时间,本尊会交办你一件事情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