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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好嘞!”大狗应了一声兴冲冲的进了饭庄,还在地上疯抢的一众人听了赵小凡的话,都直起身子,眼里放出了期颐的光。
“小毛,你赶紧回家,叫上李大和田三喜,把咱家仓里的粮食抓紧磨出来。”赵小凡冲小毛吩咐道。
“啊!凡哥,这?”小毛露出一副肉疼的神色。
“费他妈什么话呀,赶紧的。”赵小凡不耐烦的说道。
“哎,凡哥。”小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,一溜烟跑回家。
赵家三少爷开仓赈济的消息很快传遍小镇,难民得了信儿都陆续赶到丰庆楼,在小毛等几个人的组织下排起了长队,秩序井然,镇里的不少居民也闻讯过来围观。丰庆楼饭庄门口摆起两口大锅,厨房里几个大灶火力全开,几个伙计将煮好的粥一桶桶拎出来倒进大锅里,赵大狗打着赤膊,浑身油汗,抄着木勺给难民盛粥。赵小凡仰躺在一张躺椅上在附近一棵树下躲阴凉。
已经近午了,打粥的灾民队伍还排的老长。
“我说大狗,都是乡里乡亲的,你就不能多给盛点儿,你那木勺一哆嗦,就剩半勺了,一碗底儿都不到。”一个身穿号坎的汉子挤在粥锅前跟赵大狗抱怨着,手里端着一只大号的粗瓷碗。
“范二,我们三少爷这是赈济难民的,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呀。”赵大狗不满语气说道。
“嘿,我说大狗,这粥外乡人吃得,咱街里街坊的倒吃不得,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!”
“行行行,赶紧走吧。”赵大狗无奈给范二又打了一勺,挥挥手把他赶走了。
赵小凡把这一幕看在眼里,他留心打量那些排队的人,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穿着号坎的本地人,这些人都是在码头扛活的,家就在小镇,根本就不缺吃的,更甚的是,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长衫的中年人,他分明是坐着人力车拎着皮箱来的,居然也站在打粥的队伍里!
“他娘的!这点便宜都占。”赵小凡心里有些不忿,想着自家的粮食一袋袋的填坑,心里多少有些肉疼,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和珅赈灾的一个桥段,顿时有了主意,他冲小毛招手说道:“小毛,你去给我找一袋沙子来。”
“是,凡哥。”小毛出溜一下跑出去,不一会就拎回来一袋细沙子。赵小凡抓了一把,踱步到了粥锅近前,一扬手,将一把沙子洒进了锅里。这个突兀的举动顿时引起一片哗然:
“这是干嘛呀?”
“好好的粮食,掺了沙子还怎么吃呀?”
赵大狗也是一脸懵逼,看着赵小凡喃喃问道:“三少爷,您、您这是干什么呀?”
赵小凡抖抖肩膀,一脸奸笑说道:“大狗啊,你记着,真正的难民,不在乎粥里有沙子,嫌弃粥里有沙子的,他压根儿就不是难民,明白吗?”
赵大狗愣在那里,使劲眨巴着眼睛,半天才回过味来。“特么的,我们家三少爷太有才了!”他狠狠抓起一把沙子扬到另外一口锅里,用大木勺使劲搅着,一脸的得意。
排队的人呼啦一下走了小一半儿,那个戴眼睛的中年人愤愤的骂了一句“抠门的小赤佬!”也悻悻离开了。
赵小凡恶作剧得逞,不免有些得意,扯着怪音儿来了一句:“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。”转身进了饭庄,中午饭他还是要吃的。